从日出远足到盐泉，砂拉越巴里奥是一个恢复活力的高原目的地

早上从美里飞往巴里奥的航班感觉就像穿越到了另一个时代。

我们古色古香的双水獭在上方升空 砂拉越沿海平原上，螺旋桨发出稳定的嗡嗡声，雨林树冠在下方无休无止地延伸。在 45 分钟的时间里，除了连绵起伏的绿色山脊和河流，在大地中划出一道道银线，什么也没有。

然后，随着薄雾散去，一条狭窄的飞机跑道出现了——周围是群山，周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。

巴里奥 (Bario) 位于克拉必高原 (Kelabit Highlands) 海拔约 1,000m 处，是马来西亚最偏远、文化最丰富的地区之一。这里是克拉比特人的家园，这里的稻田在山坡上荡漾，盐泉支撑着整个社区，故事代代相传。

小镇本身很朴素，由成群的木屋、一所小学校和一条连接周围村庄的土路组成。然而，巴里奥的地处偏远恰恰使它能够保持其连续性和身份感。对于游客来说，这里的旅程就是一场邂逅。

传统的味道

我的第一个下午恰逢 佩斯塔·努克宁是一个社区举办的节日，自 2006 年以来一直庆祝 Kelabit 美食、手工艺和文化。这个名字大致翻译为“美食节”，但它的意义远不止于此——它是自给自足和自豪的宣言。

妇女们在铺着编织席的长桌上搅拌着热气腾腾的野菜、山米和竹煮肉。老人们坐在附近，一边喝着当地酿造的米酒，一边分享故事。

与城市公园里的商业节日不同，Pesta Nukenen 是为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而存在的。它尊重这片土地，就像它招待客人一样。工匠们展示编织，音乐家演奏传统的萨普（鲁特琴）曲调，黄昏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空气中都弥漫着木烟的香味。

与土地同行

第二天早上，我们从一条曾经被猎人用来追踪野猪的狭窄小道开始，徒步前往帕拉马普瀑布。两小时的徒步旅行（如果徒步旅行对您来说很容易，则只需比一小时稍长一点）穿过茂密的森林，以至于淹没了您的脚步。

每隔几分钟，小路就会变窄，迫使我们踩过被雨水打湿的树根和岩石。

我们当地的导游停下来指出，我们所走的路线曾经是野猪猎人所走的路线——这解释了为什么这条路很窄，长满了野生蕨类植物和茂密的树叶。当我们最终到达瀑布时，它在我们看到之前就宣告了自己的出现——稳定的水流逐渐变成轰鸣声，以及冰冷、晶莹的水池的景象。

那天晚上，我们参观了乌隆帕朗长屋，那里有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屋顶，分成不同的“房间”。社区成员齐聚一晚，载歌载舞，露天大厅里充满欢声笑语。

游客受邀加入，学习 Kelabit 舞蹈的轻柔步法——缓慢的圆周运动似乎反映了土地的节奏。

第二天，巴里奥阿萨尔长屋 (Bario Asal Longhouse) 带来了另一种启示，这是山谷中最古老的长屋，拥有令人惊叹的 22 扇门，而且完全由木头制成。我遇到了一位自称布兰阿姨的女士，她是一个天生会讲故事的人，脸上挂着令人放松的笑容。

当她带我们参观她的家时，她讲述了酋长 Tama Bulan（也是她的父亲）如何在 20 世纪中叶鼓励人们接受基督教，这是重塑这里教育和社区生活的转折点。

克拉比特人在 20 世纪 30 年代由传教士引入基督教，现在与他们的传统习俗融为一体。赞美诗与祖先猎人的故事混合在一起；木制十字架立在手工编织的垫子旁边。

布兰阿姨还分享了克拉比特人如何在人生的重大里程碑——结婚、为人父母和成为祖父母——改变自己的名字。 “你的名字与你一起成长，”她说道，眼睛闪闪发光。 “它会记录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人。”

当这一天即将结束时，我们在机场附近的旧飞机残骸前停下来——这是飞机残骸。 1964 年 9 月发生的一起涉及苏格兰航空双先锋飞机的坠机事故。显然，时间已经软化了它；藤蔓盘旋穿过框架，金属在苔藓下闪烁着暗淡的光芒。

曾经的悲剧现在静静地矗立在大地上，这证明了忍耐而不是损失。

盐、米和自给自足的科学

在巴里奥，最简单的原料承载着几代人的知识。在盐泉边，村民们展示了传统山盐的制作方法——从地下抽取盐水，在柴火上煮上几个小时（众所周知，这迫使村民牺牲睡眠，因为他们要整夜留意火势）。

然后将潮湿的盐装入空心竹段中，放回火中干燥，留下珍贵的巴里奥盐。事实上，这种盐曾经作为一种货币形式与低地社区进行贸易，因其纯度和微量矿物质而受到重视。

附近有一个菠萝农场，种植着我吃过的最甜的菠萝。巴里奥菠萝比超市里的菠萝小，但甜得惊人，酸度低，香气几乎接近香水的味道。

到目前为止，我来这里才三天，但我已经尝到了这种著名的巴里奥菠萝的多种吃法：直接切开水果，炒着搭配美味佳肴，甚至裹上面糊油炸。不管我在这里多么享受，我都非常享受。

现在，我什至有机会享用菠萝作为干果——这也可能是买回家的最简单的方法，这就是我所做的。

最后是稻米——巴里奥稻，在山谷的梯田中手工种植。这些谷物短小，呈珍珠色，芳香四溢，生长过程中不使用农药。每个种植和收获季节都成为一项公共行为，由世代相传的家庭进行。

在这个农业常常让人感觉工业化和遥远的世界里，巴里奥的田地提醒人们，耕作仍然可以是亲密的。

高地苏醒的地方

就在搭乘航班返回美里之前，我们于凌晨 3.30 起床，出发去攀登祈祷山，这是一条陡峭的 45 度上升路线，需要借助绳索和晨间的寒冷。这条小路一片寂静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下面山谷里偶尔传来的公鸡的啼鸣声。

爬到半山腰时，雾气在山坡上翻滚，将伸手可及的一切都抹去了。

当第一道曙光破晓时，山顶上一座巨大的十字架映入眼帘——这是 20 世纪 70 年代席卷巴里奥的信仰复兴的象征。从这里开始，整个山谷一直延伸到下面，田野和森林错落有致，在黎明柔和的光线下闪闪发光。

这是一种介于精神敬畏和地质敬畏之间的视觉效果，鼓励我慢慢地沐浴在早晨的阳光和这片土地的纯粹美丽中。

来自山谷的倒影

巴里奥并不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目的地。它教会我们耐心、慷慨，以及重视联系而非便利。进入巴里奥的唯一途径是像我们一样乘坐 45 分钟的飞机，或者沿着一条土路艰苦、颠簸地行驶 12 小时，这是一个鼓励谦逊和感恩的地方。

虽然许多人可能认为加拉必高地是一个时间凝固的地方，但事实恰恰相反。这是一个在不放弃灵魂的情况下不断发展的社区，人们清楚地了解自己在其中的位置，并以审慎的步伐充满活力。

当飞机带我返回美里时，山谷渐渐隐没在云层之下。我想起补兰阿姨的话：“你的名字与你一起成长。”从这个意义上说，巴里奥也是如此——其保存完好的 Kelabit 文化至今仍然存在，并悄悄地传承给后代。